一道道泛着炽金色的血管爬上黑影全身的每一寸角落 下一秒突然炸裂开来膨胀,带上黑影的内核一同碎成了渣渣。
[把……那个女孩……还给我!]身处黑影背后的樱井促使手臂中的能量回流利用爆炸从Lorenzo脊柱里抽出右手,面前顿时血浆飞溅,他微微错身回避,接着,脊髓和各种身体组织像是泉涌一样喷射的满地 。
先是美绪,现在又轮到了你么……真是讽刺
漆黑的怪物轰然倒下,残存的身躯化为了一片雾,一缕烟被黑暗中流溢着的一团紫色流光吞噬,紫气里类似瞳孔的残缺的圆形闪过肉眼无法察觉的一丝黯淡,怪物剩余的存在幻化为了一个瘦弱的身形后倒地那无疑是一个少女。与此同时,一道纤细的倩影也如同折翼的白鸽乘着风飘荡着跟着从它手上坠落,胜似山崖被风吹落的白娟,离开千百世的思念独自飘落,极尽寂寞,宛如诗画、梅、或是女孩的眉宇。
那只紫色的瞳孔并未在幻化成的女孩身上多做停留,山边月色涌起,他的心扉不属于这个过客。
毕竟他已经经历过太多,爱过恨过,心总是萦绕着死人最后得到解脱的微笑,被解放了又能怎样?日月轮回间追溯的魂早已化为尘埃,扬起的尘土下不过是早已是追魂的躯壳,再忆不起昨日隐约月影,唯剩尸身未凉。
回忆开始的时候,那个稚嫩的少年还会朝地上的少年或少女榨出他们最后的生命,赋予他们傀儡的身份继续活在这尘世上。或许灵魂的撕裂对凡人来说太过痛苦,最终他们只会跪倒在他的膝下,垂泪两行恳求再度奔向黄泉。
渐渐地,在时间的摩挲下他开始麻木,他和她和它,自己这一世人能真正救的又有几何?累了,困了,麻木了,自己究竟为了什么?释然太多,自己又能看见多少?算了吧,他这么对自己说着,常年伸出的手也也在枫叶落幕之际收,那年秋天,苟延残喘的少年最后也死了,自此,谁管他何曾少年过,只要幻化出的人形不是白发垂髫,樱井都会一律纳入自己的“素材库”,以备不时之需,多余的就任凭朱拉斐尔“消遣”吧。
而那双曾经漠似千年冰霜的冷的双眸,却映着从怪物手中坠落地面的少女。
灵视已经熄灭,黑夜重新笼罩这个少年,只是短短的几步而已的路程,樱井却觉得自己走了千年,黑暗中的怎么会这么崎岖而漫长?他原本奔走的身形逐渐化为蹒跚,迈着跌跌撞撞的步伐支撑这具疲倦的身体,也想接近眼前的少女。黑暗中却一块石头绊住了他的脚步,黑暗里奔跑的人形跌倒了,倒在了一地的血泊里,一抬首,他已径直跪倒在她四散的银发前。
[冰白……你也厌倦了这个世界吗?]尽管樱井努力试着抑制自己的情绪,可声线还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少女冰白那一头柔顺的银白色长发如同飞湍直下的紫庐瀑布一般,在樱井修长的指缝之间滑落,又被风重新托起、飘荡着抚过她白皙的面庞,可见她生前是何等倾国玉倾城。
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具历经暴虐过后的尸身。
樱井跪倒在她面前,轻轻的拭去冰白眼角眉梢未干的晶莹,用他能想到的最温柔的方式去理顺被风吹捎去的发尖。要是以前,冰白绝不会这么乖巧的被吃豆腐,可樱井的指尖凉飕飕的,触感也变得僵硬,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温暖。估计现在摸她的胸冰白也不会有任何反抗。像是一具尸体一样。
那胸口巨大的血色是怎么回事?上一秒还朝他微笑的少女为何没有了呼吸?
是时候接受现实了,他在意的人……这世上又少了一个。
那个名叫冰白的少女死了,这就是事实!
胸口骇人的空洞和樱井最不愿意回忆的回忆渐渐重合,胸口的血沿着校服的褶皱流进了色色的部位。
[这下子,连揉胸也做不到嘛~]樱井试图通过嘴贫缓和心中的懊悔。自己明明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接近这个女孩,却又前所未有的感到远在天边。
[揉胸什么的做得到哦,如果你想的话★]樱井耳边响起的熟悉的语气,让他脊背恶寒。
?!
一只陌生的手缠上他的肩头,樱井扭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副没见过的的女孩面孔。五官端正,一副邻家少女的模样,眼睛却是诡异的、没有一点高光的血红色。在他一脸迷茫的时候,女孩顺势将整个身体都贴上了樱井的后背,用脸颊上下来回地蹭着樱井的脖子。
不,自己见过这个少女,就在刚才的怪物消失的一瞬,自己先前吞噬的少女在最后一刻以人形重新落下尘世,但那身体里的魂早已魂飞魄散,剩下的只是不会哭也不会笑的空壳,更别提行动了。
[来呀来呀!对女孩子的身体"上下其手"~只要你愿意用上我给你的权力]眼前的这个女孩却缠绕上了自己的脖子,说着让人不明所以的话。
本该只剩一具躯壳的她甚至伸出舌尖舔舐樱井的耳根,留下一道白色的液迹。
[难道你还有拒绝的权利吗?★哥哥☆]
[朱拉菲尔……有什么事?]
但如果是她的话,这一切就能说得通了——朱拉斐尔,傀儡师系统的寄生天使,虽然暂时还没有本体,但近一段时间,她似乎可以更频繁地侵入他人的身体了,而理由往往很单纯,比如就像现在这样,为了和他说话或撒娇,就随便找一个她认为对胃口的女孩子的麻烦,接近,寄生,据为己有。
大概是在磨练自己的寄生技能吧?这是樱井对自己背上的少女的行为的理解。毕竟就自己现在的的价值,对她来说大概不过是想换就换的宿主罢了,仅此而已。
令人作呕…可是自己真的有拒绝的权利吗?
[我做不到,又将让我面对死人的执念,亲眼看着自己的傀儡跪着面前恳求死亡的心情太过痛苦……]
没错,他心里是清楚地,想要让这个女孩重新站起来别非天方夜谭,自己才不是爱莫能助,只是于心不忍。
喔呵呵~喔哈哈哈
朱拉斐尔用轻声的笑打断他,少女抱着肚子指着他笑着。笑的越是荡漾。在空空荡荡的街角越发显得诡异。
[是吗?想死的人让他死掉不就好了,复活死人这种事就交给笨蛋天使和圣母不就好了,当初也不记得是谁嚷着要制造傀儡明明什么都不做不就好了?明明嘴上说着要救自己被吞噬的妹妹,可一路上尽是做些没有意义的事尽管我赐予你的死灵魔法无穷无尽但你也不能这么浪费吧,现在却在这种无所谓的事上犹豫不决算怎么回事?你是个笨蛋吧。]
[“这个”?]她突然不笑了
朱拉斐尔伸出纤细的指尖戳了戳樱井的左胸,那里里面正在不安的跳动。
[你的这里——]
[不过是伪善罢了,总是说“死都不会用”什么的,说什么拒绝杀人,什么无法这只是他人的痛苦,你真的是个骗子,骗了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包括你自己。我能听见你动摇的声音,摇摇欲坠, 支离破碎……美艳绝伦!]
[如果是想让我动摇的话,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你是自己在骗自己啊,为什么不敢直视你的内心?虽说这颗心有一只自私贪婪的内核,可这个女孩死在你面前也无没关系吗?不会吧?我的宿主什么时候变得真么理性?]
他没有回答,沉默使得朱拉斐尔更能为所欲为。
[你闭嘴!]樱井突然觉得恼火!以前买草莓蛋糕**队都没有这么恼火。
他伸手粗暴的牵过她,想通过暴力将这个欺诈师摔下他的后背。可朱拉斐尔却顺势伸出手指牵住了他的手,虽说不是她的身体,可那些手指修长、白皙,和以前的冰白一样,用这双手牵着樱井压在了自己身上
[谁知道呢?可是不用的话她就要死啦。你还记得吗?你承诺要送她的礼物是什么,我记得可不是什么“生命”吧?]樱井身下的朱拉斐尔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
樱井沉默了好一会,双眼紧闭,似乎脑中的回忆让他倍感煎熬。而朱拉斐尔无聊的用手指在他的脖子上转圈。
[“要是能得到尽管只是一次也好,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好,我还是想要光……”]沉默的空气被打破。
他颤抖着说出这句曾经让他付之一笑的愿望,来自旁边这个躺在地面上的盲眼的女孩的愿望。他现在才明白这句话对冰白的的分量。
不对,其实自己一直都是懂的吧?只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女孩,一个经常仰望星空的少女会说如此沉重的话题。
[谁都没有告诉她,得到光的代价是会是死亡。]
[谁能知道啊?你又不是死神。]
[你不是吗?]
[请不要侮辱我的职业,本女子是Angel,没有翅膀就是了]
[不,没差,太误解人了,你还是改叫devil(恶魔)吧。]
樱井呜咽地说着挣脱了朱拉斐尔的环抱,迈开蹒跚的步伐走到冰白的背后,着手梳理眼前变得凌乱的、被血玷污的一头长发。
[但至少我现在有了力量,就这一点来说,谢谢你……]在朱拉斐尔看不见的背面,樱井脸上露出了微笑。
他朝一边拨开冰白及腰长发的遮掩,露出纤细的女孩腰肢,哪里有一个鲜血淋漓的空洞,其中残缺不堪的心脏仍在以肉眼可见的动作垂死挣扎。
樱井像是想抚平这颗心的伤痛一样将手覆之其上,尽管他知道,单纯这么做的话什么也不会改变,眼前的女孩依旧会死,而自己心里的愧疚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消失。
[是时候结束了,这张伪善的面具,我真的是……很任性。]
[嗯,任性的不能再任性了。]
[明白当然是最好……]他难得的笑了
[你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两年前?记不清楚了……]
!?
还没等她说完,樱井反手插向朱拉斐尔……不,是朱拉斐尔寄生的女孩的胸口,朱拉斐尔娇躯一颤,后退了半步还是努力的站住了。
[你……好歹给我说一声好吗?寄生了痛觉可是传给我的]看着自己胸口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朱拉斐尔呐呐的也笑了。
看来这个被寄生的女孩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罢了,现在的自己很轻易便可以将其整个洞穿。穿过了手感不错的的欧派,更为之柔软的东西落入樱井的掌控。
朱拉斐尔的背后,樱井洞穿而过的手上流淌着鲜血,于白暂的肤色显得格外刺眼。一颗心脏仍在手掌上挣扎着跳动。
生者的心脏,乃是赋予人偶生命的钥匙!
尽管自己的胸口被开了个洞,整副身体也因失去了心脏的支撑,时不时地痉挛着,可朱拉斐尔依旧保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全然不顾胸口已经分崩离析的心血循环系统。
[痛可以说出来哦,用不着强撑着。]
[真是谢谢了,但是不必,我的工作不过是支撑好这个死人到你工作完毕……]
[错了,你的工作是支撑着另一个人活下去啊。]樱井打断了她的话
[错的是你,鬼会有什么人能活下去?活着的傀儡继续活着,死掉魂魄的下地狱。]
[刚才还说自己是Angel,这下真的像恶魔了。]
樱井选择了沉默,毕竟这个结果,最清楚的不是这个恶魔一般的Angel少女,而是正在进行操作的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使另一个人复活,那问题来了,自己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魔王?
还是算了吧,思考这个问题实在太累,果然不带脑子才最有效率。樱井猛地从女孩的左胸中抽出右手,本就勉强维持的胸口血液压强在瞬间崩塌,血肉横飞……
[我竟然发现,我真的很喜欢她,喜欢她的手,喜欢她的脸,被告知再也得不到之后,就更**焚身地喜欢她的一头银发,喜欢她的心……]他顾着说着边小心翼翼的撩开银发,刚被拆解下来的心脏已经被放入原本跳动的位置。
[早点对她说出来不就好了,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明明自己的心脏已经身处异处,可朱拉斐尔仍未离开横倒在地上的女孩,并控制着女孩微笑着看着二人。看来她很中意这幅身体。
[等下把我这女孩的躯壳打包好,我要了。]
[你的玩具还不够多么?]正在进行复生的樱井敷衍的回答。
像是有那么一瞬间,天地异变,世间的轮回被一人强行改写,黄泉深处,千百万缕纠缠不散的阴魂也在此刻驻足。
在旁人看来,樱井还在一昧着搂着怀中的尸体,但是借助灵视他看见了——远远天边那渺小的、踏破百鬼阻挠而归的“魄”。
[这就是……冰白的灵魂?]
[最清楚的不是你么?]
[不,我只能进行"召回"……]
[所以塑造出这个洁白的灵魂的,是冰白自己吗?]
樱井用另一只手穿过阴界缥缈的落絮,牵引着那纯白、耀眼的灵魂,和它一起从漫漫黄泉长路归来,默默感受着那束只能映入他的瞳孔的光带给他温暖中,侧头倾耳,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那束温暖的光里,有他最炽热的期望和希望!
他一字一句的念出被他使用了很多次的咒语。
[盈满之时便是废弃之机,诀崩四方尽皆闭之至明道三途往复,在此宣告——]
我希望你从地狱归来,所以在此宣告!
[汝身愿听从吾号令,吾命与汝初心同在,在此宣誓——]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在此宣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恶行,制衡与此乱世——]
开玩笑的,都是为了你回到我身边罢了。
[然汝当以混沌萦绕双眼,追随吾身,汝即囚于牢笼之人,吾即手握其枷锁之人,身缠抑制之轮吾于此,以汝之意志幻化地狱混沌之余业烈火,屹立于百鬼之巅,赐汝之名——]
放下曾经的枷锁和真名,暂时为我上路吧。
[业鬼!]
依偎在樱井怀中的少女剥去了背上沉重的罪孽,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她眼中的只有无尽的温柔,用初生的声带询问了。
[我是?]
[你是我的。]
樱井笑笑,业鬼愣了一会,也笑了,无需落雨纷飞,也足以粉饰这是非。
……
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滴砸进了鳞次栉比的树叶之间的缝里,顺着叶脉卷起落定的尘埃滑落,一滴接着一滴凝成硕大的水珠拍到樱井熟睡的脸颊上,雨水的冰凉勉强挑起了盖住他紫色瞳孔的睫毛,弹起,破裂,滑落出睫梢的晶莹映出这双瞳孔流溢出的紫色散华。
[好凉……]他抬手拭去雨水,却不小心将其涂抹得更加均匀。
[我这是睡着了?]樱井揉揉惺忪的睡眼。尽管已经梦见许多回,却还是忍不住回味这段回忆。
[老是被过去所困扰可不行喔~]身边的花鬼俯下身来对着樱井的耳边妩媚地低语,但他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傀儡。
[朱拉斐尔小姐,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这具身体呢。]
[除了被你强行改成你妹妹的样子之外,都挺满意的呢~]
他和她对视一眼,笑了,向当时一样。
话说自己好像是是被诺亚嚷嚷着想要逛街后被强行拖上街来着……
[你等等,给你买吃的,乖哟~]诺亚在五分钟前这么对他说到,所以自己就不知怎么的睡着了 ……
[那么,诺亚呢?]他扭转头寻找熟悉的身影。
[故嘿嘿……]
樱井一抬头,发现诺亚在用着一言难尽的幸福表情看着自己,嘴里还在一直嘟囔着“故嘿嘿”
[睡相……]她像是也睡着了。
[口水流出来了……]
这家伙是吃饼吃傻了吧?樱井这么想着,伸出手指抵在她樱色的唇瓣边抹了抹,却不经意间抚上她的脸颊。诺亚趁机蹭蹭他的脸,不知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突然,他微振的心弦扬起一缕尘埃。
[这个感觉……是父女?]
原来自己和她是这种Play?
那场梦。
也许早就察觉了。
也许刚才不知从何时起,就知道这里也不过只是梦境。
不过,自己心里的那个四年前的少年却一直假装没有注意到,
因为当从这个梦里醒来时,自己只会感到超乎想象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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